03-马车轮（2 / 2）

莱娜激动地坐下，期待地望着老师。喔！她当然是正确的！老师非得同意不可！

老师喜欢孩子们的热烈情绪。他站在黑板前，转动着手里的粉笔，并不急于写字。男孩子们惊异地望着莱娜。他也望着莱娜。ldquo好啊，rdquo他骄傲地说，ldquo小莱娜。rdquo然后在黑板上用白粉笔写下莱娜述说的原因：尖屋顶上没有车轮。

他转向全班说：ldquo如果我们在每家尖屋顶上放了车轮，鹳鸟会像莱娜在糖罐上见到的图画一样，在每家屋顶上造窝吗？rdquo

ldquo噢，那不过是图画，rdquo野洛轻蔑地说。ldquo画里什么都可以有，就像做梦一样。rdquo

ldquo不错，就像做梦，rdquo老师说。ldquo然而，这才是一切的开始mdashmdash开始于梦想。当然，如果你一直做梦，停留在梦境，梦就会变旧，变死。可是如果先梦想，再动手，这不是使梦变成真事的办法么？现在大家坐一会儿，梦想一会儿mdashmdash想象一下：我们韶若有树木又有鹳鸟。现在韶若是光秃秃的。试想，韶若有了树，有了鹳鸟，有了生命。头顶是蓝天，堤外是碧海，鹳鸟在韶若上空翱翔。你们想象到了吗？rdquo

ldquo韶若不会长树，rdquo野洛顽固地争辩。ldquo因为盐水、狂风和暴雨多。现在韶若只有一棵树，是棵樱桃树，长在断腿杨纳士的后院。可是那院子四面有围墙。墙那么高，爬都爬不过去。那棵树长在朝阳的墙脚，杨纳士爱惜它，保护它，连一颗樱桃都不让小鸟或小孩儿吃。一颗都不给！rdquo

ldquo好，这不正告诉我们些道理吗？rdquo老师说，ldquo为了让树在韶若长起来，我们就应该尽力保护它们。难道我们不能种些比柳树更坚强、更能抵抗风暴和盐分的树吗？一定有适合在海边生长的树。或者我们可以栽一排防风的白杨来保护柳树。重要的是，如果这里以前长过树，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使它们再长呢？rdquo

ldquo喔，可是那要很久，rdquo德克说。ldquo那要很多年。rdquo

ldquo要使梦想成为现实，往往要很多年，rdquo老师说。ldquo我不是说事情一办就会立刻成功。我们第一件要办的事是叫一对鹳鸟到韶若来筑窠。所以我们首先找出鹳鸟不来韶若筑窠的原因，其次如果我们学校这块地方以前长过树，难道不会再长吗？想想看。我们学校四面全是树！rdquo

ldquo还有一条有小梭鱼的深沟，rdquo野洛立刻补充说。ldquo我们男孩子可以自己动手挖沟，莱娜给挖沟的做热巧克力牛奶喝。rdquo

ldquo对了，野洛，这才像话！我们还可以自己种小树。但是，首先，在开始考虑这些之前，我们该怎么着手呢？rdquo

ldquo找一个车轮，放到屋顶上！rdquo莱娜立刻喊道。

ldquo对啦！rdquo老师说。ldquo现在我们知道自己能动手做什么了。你们知道了吗？我们先猜想，再推理，现在我们必须动手做。我们一定要找到一个大车轮，然后，把它放到屋顶上。但是做这件事，是因为后面还有一个梦想mdashmdash韶若每家屋顶上有鹳鸟，有树！甚至绕着学校还有一条水沟。你们能想象这样的韶若吗？rdquo

他的声音十分激动，教室的气氛也十分激动。莱娜再也坐不住了。她扭着，动着，终于举起手来。ldquo还有一座小桥，一直通门口。我们每天过桥上学。老师，rdquo她请求道，ldquo我可以向西博婆婆借来糖罐。这样我们大家可以看见韶若有鹳鸟、有树的情景了。rdquo

老师点点头。ldquo去吧，莱娜。rdquo

西博婆婆毫不犹豫地把糖罐借给莱娜。ldquo孩子，你可以把它留在学校里，一直到你把真的鹳鸟引到韶若来。rdquo她打开糖罐，拿出一个糖球。ldquo哈，剩下的还够你们一人一个。rdquo

教室里，孩子们一个个传看着糖罐，看着四面和盖子上的图画，拿出一个糖球，然后依依不舍地把罐子传给下一个。老师拿了最后一个糖球，再把糖罐放在黑板顶上。这样，教室各个角落，都能看见一个画着每家屋顶都有鹳鸟图画的糖罐了。在糖罐下面的黑板上，他写了几个大字：可能吗？

他转向全班说：ldquo想一想，韶若有一匹花斑马，两只长颈鹿从堤坝上探过头来。又一只长颈鹿在我们堤上跑。rdquo

ldquo韶若还有一头狮子！rdquo奥卡说。

ldquo对了，奥卡，甚至可以想象韶若有狮子。quot老师竟出人意料地同意了。ldquo一头好狮子，温顺的狮子，在我们的街上走。这不几乎和鹳鸟一样吗？你们知道鹳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mdashmdash不在荷兰的时候，它们在什么地方？想不到吧，是在非洲大陆的正中心，在非洲内陆一条大河的发源地。不过那里现在不再是条大河了，而是条小溪、芦苇丛生的沼泽和湿地。这些是构成大河的元素。我们的鹳鸟现在就在那里。跟花斑马、羚羊群、狮子、水牛在一起。它们后面的矮树丛中，还藏着一只老犀牛。想象出我们的鹳鸟了吗？它就站在河流发源处的河岸上！再过去一点，一大群河马在沼泽深水处打鼾、喷水。鹳鸟就生活在它们中间！到了一定时候，这庞大高贵的鸟，伸展开它的巨翅，振翅飞出非洲的荒野，到我们这里来住了。它虽然是只巨大的野鸟，可是温顺又善良，住在我们的小村中。这不很奇妙吗？也许，也许这只能是一个梦。我们现在连车轮都没有，也不知道先放在哪家屋顶。rdquo

ldquo我们知道！我们知道！rdquo全班一齐喊了起来。ldquo先放在我们学校的屋顶上！rdquo

ldquo当然，rdquo老师说。ldquo当然，同学们！那么谁去找车轮呢？到有的地方去找，没有的地方也要找。可能有的地方要找，不可能有的地方也要找。rdquo

大家都兴奋得说不出话来。野洛急忙把糖球吞下去，说出了大家心里的话。ldquo我们大家都去找。一下课就找，直到找到为止。rdquo

老师点了点头。ldquo我们就是这样，要开始让梦变成现实。今天是星期六，下午自由活动。从中午开始，咱们整整有一个下午，可以去找一个马车轮。我们要认真去做，只有这样，才能使梦成为现实现在，咱们来做算术。rdquo